Saturday, September 02, 2006

孤島﹝二﹞

瞬輝遇見傷心欲絕的妃安娜。

被男朋友玩弄的妃安娜,奔向懸涯投身就想跳下去,幸好瞬輝經過,一手把她攔下。

“讓我死,我已生無可戀,我不要做人了!”
妃安娜瘋狂的掙扎,企圖掙脫瞬輝雙手的環抱。瞬輝沒有出聲,只是靜靜地從後面抱著她,任由她狂捉他得手臂,甚至從他得手臂上咬下一塊肉來,瞬輝也不放手。

妃安娜從開始瘋狂的暴吼,變成無情的詛咒,最後無力的哭倒在瞬輝的懷裡。此時瞬輝也坐倒在地上,因為手臂上的傷口流失了不少的血。

“我知道妳為了不想傷害任何人而壓抑了心中被男朋友玩弄的怨恨,最後因情感找不到紓發點而選擇自殺這條路。可是就因為妳是這樣一個好女孩,就不應該輕生。妳知道在這個島上或者是外面,有多少男孩在找著像妳這樣的女孩嗎?”

瞬輝大力咬了一咬自己嘴唇,繼續說道:
“妳現在不知道答案不用緊,最重要是答應我,要留住自己的生命去把答案找出來,好嗎?”
妃安娜停止了哭泣,但也沒有回答瞬輝的問題。
瞬輝見妃安娜沒有回答的意思,就著急的喊道:
“如果妳不答應我,我這就陪妳跳下去。”
說著就掙扎的要站起身來。
妃安娜見狀就回答道:
“好啦,我答應你就是了。”
當妃安娜說完這句話以後,只見瞬輝的雙手自妃安娜身上鬆開,原來他因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。於是妃安娜只好半拖半扶的把瞬輝帶回自己的房間去療傷。

瞬輝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以後的事情了。

“你醒來了?”
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已經一天一夜了,你的傷口在發炎,島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醫藥設施,還好我會一點點中藥的知識,找了一些山草藥為你療傷,不然我想你都很難再醒過來了。”妃安娜拿起在床邊的山草藥給瞬輝看。
“謝謝妳。”
“應該是我謝你才對,是你救了我。”
“不是我救了妳,是妳救了自己,如果妳不能釋懷心中怨恨,最後妳還是會跳下去的。”
“無論如何還是要謝你。”
“好了,妳救了我,我也救了妳,誰也沒有欠誰。一天沒吃東西了,肚子好餓。”
“忘了我也一整天沒有吃東西,你躺多一會兒,我去煮一點東西,很快就有的吃。”說畢,妃安娜轉身就走出房間。
於是,瞬輝和妃安娜共用晚餐,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。

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在敲瞬輝的房門。
“誰啊?”瞬輝有點不愉快的問到。
“我啊!還沒睡醒?”門外傳來妃安娜的聲音。
一聽到妃安娜的聲音,瞬輝趕快穿上衣服,開門問到:“有什麼事嗎?”
“好了,你不讓我去死,那現在繼續活在這個孤島上的我還能做什麼呢?”妃安娜俏皮的問到。
“原來如此。其實這孤島有很多值得遊玩的地方,要陪我走一趟嗎?”
“陪你走一趟?有什麼好處?”
“嗯‧‧‧好處就是至少妳不會在這兒覺得悶。”
“成交!但千萬別告訴我,你這樣就想出門。”
“我這樣裝扮很失禮嗎?”瞬輝不解的問到。
“至少你都應該穿一件像樣的褲子,而不是像現在那樣,只穿內褲吧!”妃安娜有一點氣,也有一點好笑的回答到。
瞬輝望了望自己的下半身,只見一件薄薄的內褲。二話不說他把房門關上,接著裡面傳來:“在外面等一等,換好衣服我會出來。”

半小時以後。
“你在裡面搞什麼鬼?要用到半小時那麼久,不是說換衣服而已嗎?你沖涼?還用了香水?”等到不耐煩的妃安娜問到。
瞬輝假裝沒聽見她的投訴,回答道:“好了,今天我們到海灘去看看。”然後也沒有等妃安娜回應,拉著她的手就走。

“哇!好漂亮,好特別的海灘!”看到那麼漂亮的景色,妃安娜撇下瞬輝不管,逕自向海灘走去。

其實這算起來是一個湖,和別的湖不一樣,它的主要水源是和它只有一線之差的海。它三面環山,只有一個進出口對著海。在這個進出口有一個比水平線高出一點點的堤,所以每當漲潮時,海水就會湧進來,退潮時海水就會被堤擋住而留在湖裡,因而形成了這樣一個獨特的海灘。碧綠的海水在湖中浮動和青翠的樹林覆蓋在山上,形成了如詩如畫的景色。幼細的沙,令趟在上面的人不想起身離去。

“好可惜,那麼漂亮的海灘,卻沒有帶泳衣來。”
瞬輝來到她的身旁說到:“如果妳不介意的話,可以換上這件我為妳準備的泳衣。”
“你為什麼會有女裝泳衣?就算有也不一定合身。”
“別管那麼多,儘管試試,就算不合身也無妨。”
一會兒,妃安娜從樹林走出來,合身的泳衣把她漂亮的身段表露無遺。
“你怎知道我的尺寸?”
“那天用雙手環抱妳,加上一點運氣。”他用雙手比一比。
妃安娜瞪了他一眼,就向海灘走去。
當妃安娜在暢快的游泳時,瞬輝在岸上打點一切。

游泳雖然很暢快,可是怎樣都抵擋不住飢餓的。大概中午時分,妃安娜就上岸找瞬輝。只見在岸上的樹影下舖了一塊相當大郊遊用的布,上面準備了份量不很多,但樣式不少的食物,而瞬輝正在一旁燒烤著從海裡捉到的海鮮。
妃安娜隨手沾一塊煎餅往口裡塞,吞下口裡的煎餅,她向瞬輝說到:“沒想到你煮的東西還能入口。”
“妳沒想到的東西還多著呢。”瞬輝拿著烤好的海鮮,向她走去。
“不知道是游泳過後,胃口特別好;還是你煮的東西好吃,好像停不下來。”當瞬輝送上海鮮時,妃安娜已經嚐過了大半的食物。
“一個人流落孤島,總需要一些技能防身的。”

不一會兒,妃安娜和瞬輝就把所有食物解決了。
“好了,吃飽了,不能做劇烈的運動,又不捨的那麼美的景色,那還能做什麼呢?”妃安娜問到。
於是瞬輝打開收音機,一陣陣悅耳動聽的音樂傳出,然後向妃安娜遞上一本書。
“Beyond的歌曲,你怎麼知道我是他們的歌迷?《自信的心理學》?”
“希望這本書能夠幫助妳,從新建立自信。”
悠悠的音樂、午餐過後血液缺氧、沉悶的心理學,不一會兒妃安娜就昏昏入睡了。

“起身了,是時候享用晚餐了。”瞬輝把沉睡中的妃安娜叫醒。
芳香的氣味向睡意矇矓的妃安娜撲來,燒烤海鮮得香味把妃安娜叫醒了。當妃安娜張開眼睛時,天色已經昏暗了。

“好了,我終於可以確定你的廚藝相當不錯,可以告訴你是如何學的一手好廚藝?”妃安娜放下手中的魚骨,向瞬輝問到。
“其實,很小我就知道我是不能靠這張面孔找到另一半的,於是我就拼命培養自己內涵,畫畫、寫作、手藝、廚藝都去學,希望總有一天會有女生發現。加上我母親的廚藝很好,於是我向她學到了不少東西。”瞬輝頓了一頓,接著問到:“妳介意告訴我,妳是如何來到這個孤島的嗎?”
“我原本有一位高大、英俊的男朋友。當我跟他開始在一起時,他和他的前度女朋友剛分手不久。我們在一起時很快樂,一起遊山玩水、同甘共苦,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直到永遠。誰知道當我為他付出一切;我把我整個人給了他以後,他卻告訴我他忘不了他的前度女友,他把我當成了他前度女友的代替品,他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,所以他要跟我分手。”說到這裡,淚水已經聚集在妃安娜的眼眶,隨時會洪荒爆發。瞬輝看到這樣,試圖要她別說下去,可是她卻說:
“讓我說下去,我在找一個不幸的聽眾很久了,既然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,就讓我發洩吧。”
聽到妃安娜這樣說,瞬輝就擺出一付我已經準備好受死的樣子,讓她繼續。
“在那一刻我的生活重心全都放在他的身上,我就像圍繞著他旋轉的行星,失去他的我要如何活下去?我苦苦哀求他留下來,可是無論我說什麼他都堅決要分手。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,我只記得我哭到昏睡過去,等我醒來時他已經不知去向。從那天起,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。我很傷心,他不只傷害了我的心,他還打擊了我的自信心、我的尊嚴。我真的那麼差嗎?我不值得別人去愛嗎?”淚水已經不受控制奪眶而出。
“我的人生頓時失去了方向和目的。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,最後上了一艏船,它把我帶到這個島上。下了船,我來到懸涯。站在懸涯邊,我在想跳下去就一了百了,我就不會那麼傷心了。失去他的我就好像失去了自己一樣,活下去是沒有意義的。”妃安娜停下來擦了擦面上的眼淚,繼續說到:
“還好最後被你救起來了,不然就沒有命享受這樣的景色、這樣的海灘、還有這樣美味的食物。”
“如果妳死了,錯過的不會只是這些而已。”瞬輝認真的回答。
“謝謝你美味的晚餐!”妃安娜說完以後就亲一亲瞬輝的面頰,然後就倒頭在沙灘上入睡,留下呆了的瞬輝。

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瞬輝帶妃安娜遊遍了整個島,有瀑布如從天而降的水濂、有樹上的小屋可以觀賞丛林裡的飛禽走兽、有雄壯的古代遺跡、有令人無法不多看一眼的日落。快樂的日子過的特別快,不知不覺中妃安娜已經在這島上呆了一個月了。

有一天晚上,在愉快的晚餐過後,有人敲瞬輝的房門。瞬輝打開房門,只見妃安娜站在門口。
“找我有什麼事嗎?”
“我是來辭行的。謝謝你這個月來的陪伴,是你讓我重新認識到人生的意義。放任了好一段時間,我想是時候回到現實社會了,回去以後我會努力再尋找我的幸福。”
瞬輝聽了以後,面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,然後回答到:“很好,最終妳都想通了,明天一早我會送妳到碼頭去,希望妳永遠都不會回到這裡來。”
“最後,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。以後我可以稱呼你叫哥哥嗎?我在家排行最大,一直都想有一個哥哥。這個月來,我發覺你就是我想要的那種非常懂得照顧妹妹的哥哥。”
“好,當然好。雖然我已經有一位妹妹,可是多一位那麼懂事的妹妹,絕對是好處多過壞處的。”瞬輝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。
“那一言為定,以後妹妹有什麼困難需要哥哥的幫忙,千萬別拒絕喔。好了,我要回去收拾行李了。晚安,哥哥。”言畢,妃安娜就轉身而去。
“晚安,妹妹。”瞬輝雖已全身無力但還是很努力要把房門關上,因為他不想讓妃安娜看見他的眼淚。

一個月的相處,令瞬輝以為自己會跟隨妃安娜離開這裡。加上隨歲月而加深對她的認識,瞬輝很清楚知道妃安娜就是他要找的人,她的、深深的把他吸引著。但卻沒有想到在瞬輝向她表白以前,她已經先他一步,認了他做哥哥。這樣在倫理上,瞬輝就不能對她有任何的非份之想了。妃安娜這樣做,相等於破碎了瞬輝所有的夢想。瞬輝哭倒在床上,留下在桌上寫到一半的信。

第二天早上,在島的碼頭。
“好了,謝謝哥哥一個月來的照顧,我要上船了。”妃安娜放下手上的行李,然後擁抱瞬輝並亲一亲他的面頰,接著說到:“再見,保重。”拿起地上的行李,回頭就向船走去。
瞬輝一言不發地望著船離去,直到船影消失,瞬輝才歇斯底里地喊到:“我愛妳!別再回來這裡了,我會在這裡祝福妳的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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